第一百二十章春试前夕(1/ 2)
寒冷终将过去,当暖风吹拂整个东镜府的时候,人们如同冬眠的蛇爬出了洞口,一眼望去漫山旧树冒新芽,林间百花开。
比之冬天萧寂,春天无疑让人心情舒畅,更加赏心悦目。
百生客栈,走廊上站满了人,争相拥挤着晒着太阳,好似那走廊的护栏都快挤塌了,张桃花一人坐在窗前,整个上身都沐浴在白日光中。
咯吱~
杨安宁推开了门,走进房间看到张桃花正在阳光下看书,便走近了些说道:“庆春,早些时间,府监院下达了文书,文书的拓版已经张贴在府监院门前的公告栏上了。”
张桃花闻言合上了书本,便起身道:“往年春试都在二月后,这才正月初,府监院整怎么就有大动静了。”
府监院,掌管一府之地所有教育类学科的地方,每次春试都是有府监院一手操办的,而且府监院直属太学院,不受城主府管辖。不过平时府监院稳如老狗,很少对外公布这样那样的消息的,当然对于这个样板的也有两个呼声,一个是府监院低调,他们毕竟只是主管教育的,还有一个就是说,这帮读书人太懒了。
杨安宁一把拉着张桃花的肩膀:“闲来无事做,咱们去看看就是了。”
然后叫上沈之文梁之行,四位友人便去了府监院,张桃花他们所住的这家百生客栈离府监院并不远,走着路绕了三条街之后变在一处民居房逐渐减少的道路尽头看到了府监院。
文人多喜静,相对于繁华的大街两旁,府监院这里树木茂盛,鲜花盛开,小桥流水应有尽有,是个养老的好地方。
张桃花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时至中午,整个府监院外不算大的空旷地带已经挤满了人,那从青石板夹缝中刚冒出头的嫩绿新芽都被他们踩踏得没有了草样。
现场多文人,氛围浓烈,格外的吵闹,可比那采蜜的蜜蜂嗡嗡嗡的声音还要大好多倍。这吵闹声可让那院墙之内在院子里晒着太阳午休的府监院的大人们格外的烦躁。
张桃花和杨安宁四人刚到的时候,正好碰到府监院的大门缓缓打开,里边走出一个老学究模样的中年男子,手里还拿着一把戒尺,可能还是一位在职先生,只见他拿着戒尺对着门口的大柱子敲打了几下,待众人安静后他才开口说道:“府监院门外静止喧哗,喧哗着一律春试考分降半级。”
这个狠,刚出口在场的几百个学子立马安静了下来,考分降半级那可真是太狠了,本来想出口质疑的人都被旁边人拉着捂上了嘴巴!让后小声的对他说,府监院的大人咱们惹不起,要是质疑估计这一次国考就没戏了。
看到这一幕中年男子很满意,扯了扯长袍把戒尺放进袖口里转身走进去了,在外边学子看不见的地方,中年男子从屋内抬出了一张太师椅,摆放在那老头的旁边也自顾的晒起了太阳。
而府监院的门外发生了奇怪的一幕,几百号口才一流的风流才子们围绕那公告栏指指点点却是不发一语,很多学子受不了这怪异的氛围,勉强把公告栏上的信息记下之后便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待张桃花走进的时候,周围已经没了几个人,杨安宁指着公告栏,然后用手挡住嘴边风小声的嘀咕道:“这么好的太阳,我们就应该找个地方晒太阳的。”
杨安宁刚说完就听到那院墙里传出一阵阵打鼾的声音,听了声音还不只是一个人,四人面面相觑,这府监院的老先生还真是会享受的。
然后张桃花指着公告栏划了三下,另外三人心领神会的各自也拿出了纸笔,然后四人就各自抄了下来,不一会就抄好了,然后离开了这个地方,当走到转角的路口,众人哈哈大笑。
“硬是憋了这么久不能大声说话,太难受了。”沈之文率先说出口,虽然说年纪大的人都要成熟稳重一些,但是沈之文可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嘴炮。
“这些老东西可真会做事,把鸡毛当令箭,还降半级,真要降半级陛下不把他们都给砍了。”杨安宁嘀咕道。
“那你刚才还那么小心,说话的声音还没蚊子大声。”张桃花笑道。
“虽然他们不能降半级,但是要收拾个把人手段多着呢!我可不想当了出头鸟。”杨安宁翻着白眼道。
四人笑笑,自然知道杨安宁所言不假,要是得罪了府监院里边那帮人,不管你这次春试考得怎么好都是白费,春试结束这科考之路也就到了尽头。
片刻沉思之后,成熟稳重的梁之行拿着手里那墨迹已经干了的纸说道:“咱们找个地方好生的研究研究一下。”
四人相视点头,然后看向杨安宁,对于府城大家都不熟悉,这件事还得仰照杨安宁的,杨安宁也很清楚自己的本职工作,便说道:“我知道一个地方倒是颇为安静,也不限制咱们大声说话,不过怕是庆春不愿意去。”
三双眼睛齐齐看向张桃花,张桃花只得开口道:“你们都看着我干嘛!要去就去嘛!天下这么大哪里去不得。”
然后三人跟着杨安宁穿街过巷,来到了一片阁楼的地方,这地方此时也颇为安静,要是不是看到阁楼上边挂着天香院的招牌的话。
“安宁,这大白天的你带我们来天香院干嘛!要是被人发现检举一番你我仕途可都到此终结了。”沈之文眉头一皱,此刻他像极了正义战士。
张桃花和梁之行自然也想知道杨安宁到底想干什么,而杨安宁则是上
前去敲了敲那紧闭的大门,不一会大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个素装淡雅的清秀女子,长得也颇为好看,杨安宁对着沈之文挤眉弄眼,沈之文的表情立马一变,上前道:“不知姑娘芳名为何?芳龄几许?我乃是祁安郡郡生沈之文。”
谁知道那女子根本都不鸟他,开了门便转身进去了,待四人都进去之后杨安宁哈哈大笑:“我说,之文,你也不看看自己,这大的年纪还调戏小姑娘。”
沈之文眼睛一鼓:“怎么了?怎么了?年纪大些就不配有爱情了?前庞太公八十岁了还娶了一个十八岁的娇娘冲喜呢!说不定人家就喜欢我这样成熟稳重的呢?”
沈之文口中的庞太公指的是庞元喜,庞元喜在大衍国算是一个名人了,不过不是好名声,而那传言庞太公八十岁那年娶了自己落魄老友十八岁的重孙女冲喜就算得上他一身的污点了,不过他却是大衍国历史上为数不多的得到善终的天官,庞元喜活了八十八岁。
而他死后的第三年,新上任的皇帝厚宗帝齐远照便对庞府抄了家,抄家抄出了金币八十万两,银币四千万两,还有名人的诗词歌赋数之不尽,而且号称本朝最后一位诗圣林安陶的孤本大衍行歌都在他的书房的密库里找到。迄今为止在大衍国五百多年的历史上,巨贪之中庞太公庞元喜都排得进前三。最终庞府主要的人员都被抄斩了,为数不多无关紧要的人也被流放到北寒之地,庞太公是得善终了,但是他的子孙却是没得善终。
杨安宁笑道:“之文兄好志向,不过不过太公这职位已经废除了一百多年了,怕是你这辈子都没希望了。”
众人也哈哈大笑,沈之文则是像极了被踩到尾巴的猫,上窜下跳:“你们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那个意思。”
众人点头,嘴里都发出嗯的一声,表示知道了。而沈之文看到后更是气急败坏。
庞太公一生虽然污点众多,但是他的身上可学的东西也不少,比如沈之文就对庞太公八十岁还能娶小妾崇拜不已,毕竟在这世界五十岁都算得上是长寿了,六十岁就是高龄了,至于七八十岁那就是常青树的存在了,庞太公老当益壮可是成了不少风流才子心中的偶像。
众人一边打趣沈之文,一边跟着那素衣女子绕了几道廊走到了里面:“几位公子且坐下,稍等片刻。”
然后素衣女子就离开了,而沈之文还恋恋不舍的看着人家的后背,那素衣女子走后不久就有人提着一壶热开水前来,然后泡了茶。
那泡茶的下人走了之后,张桃花看着杨安宁:“安宁,你带我们到这里来所谓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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