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月楼密议,花娘风情(1/ 2)
京城,月楼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月楼主厅内,一位身披大红宫装的妇人热情地招呼着前来销金的达官显贵,观其动作便知是月楼老鸨。此妇人唤作月娘,年近四旬,容貌艳丽却不失典雅,举止妩媚又不失雍容,想必年轻时也定是一位绝代佳人。奈何年少错入风尘地,一生止步于月楼。
只见月娘纤手轻抬,机灵的龟奴便小跑至主厅正前的一面金锣旁轻击三下,拉开了今夜月楼表演的序幕。待罗响之后,身着薄纱的各色丽人从帘后步入厅前,有的上台表演自己拿手的才艺,有的提笔写下今日要对的对子,还有的带着精致的妆容搜寻着早已等待的命中贵人。一时间莺声燕语夹中杂着男子的调笑声充斥着整座月楼。
“京城月楼,果真名不虚传!”一位身着黑衣的少年不住地赞叹着。
“哈哈哈……公子想必是第一次来这月楼吧。人道是”二十八家风月场,唯有月楼冠于京“不知这京城月楼与江南青楼可有一比?”中年男子轻笑道。
“石大人见谅,吴风自小在家中苦读,极少踏足风月之所。”说话的黑衣少年,正是在京中担任锦衣卫指挥使的吴风。而锦衣卫一向以刀剑为伴,来到风月之地难免带上杀戮之气,因此中年男子称吴风为“公子”。
“公子年纪轻轻却不被声色所迷,老夫佩服!只不过……听闻昔日金陵城有座明月楼,极富盛名,且江南红粉佳人多汇聚于此,故有此一问。”
吴风眼神一亮,摇头叹道:“京城乃天下之都,天子居所,岂是小小金陵可比!”
中年男子暗自感叹:此人虽年纪轻轻,但谈吐之间便能觉出其怀有大志,当不可小觑!于是便朗声道:“哈哈,本应如此……本应如此……来,公子这边请。”
二人拾步阶上,来到舞台正中对着的座位前,撩衣坐下。
吴风看了片刻,觉着无趣,便缓声道:“石大人今日邀吴风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中年男子笑道:“公子莫急,待会还有几位朋友,我们先赏歌舞。”
吴风本想问到底是何人物,但看此处人多眼杂,恐隔墙有耳,只好耐下心来等候。一曲舞毕,只见四位模样俊俏的年轻姑娘,身着惹火的蚕丝薄纱,向这两位朝廷大员靠来。身着暴露的两位少女用柔软的身体紧贴吴风,笑道:“公子看着眼生,是第一次来月楼吧!奴家名唤兰心。”另一位女子见状提起酒壶倒了两杯美酒,举杯道:“奴家兰萍,敬公子一杯!”
吴风见美人入怀,也不磨蹭,仰首便将美酒饮尽。
兰心的半边身子已经靠在吴风怀中,纤巧的小手不断抚摸身体,媚笑道:“公子可还满意?”说罢竟将玉手伸进吴风的贴身亵衣内,并且隐隐有向下的趋势。
吴风心想这两位姑娘比起月容、云心二女还要略逊半筹,但毕竟还是十五六岁的少女,如此娴熟地调情手法让人很是受用。微笑道:“那还要看你们的表现。”
“哎呀!”兰心娇呼道,“公子的家伙好大!不知……”兰心又将小嘴凑向吴风耳畔,媚声道:“不知弄进穴儿去是怎般滋味?”
吴风听罢如此撩人的艳语,双眼微睁看向身旁美人,一时竟说不出话来。而体内似有一股浴火燃了起来。但不过片刻,吴风便用翡翠所传心法收复心神,很快又将体内的燥热平息下来。此时吴风表面安心享受,内心却冷笑:无耻娼妓,就凭你们的姿色也想和老子上床!
一场舞毕,吴风脸色微红,但头脑尚算清醒,此时忽见一个靓丽身影缓缓走来,一身火红宫装在灯火通明的月楼内显得极为耀目。
“忠国公大驾光临月楼,奴家未曾远迎,还望大人赎罪。”月娘身子微福,向二人赔礼道。
“月娘风姿依旧,还是这般优雅动人,哈哈……”石亨笑道。中年男子正是因复辟首功而被封为忠国公的当朝大将军石亨。
“大人过奖了。”说罢月娘倾身向前,在石亨耳畔悄声几句后,回首对吴风微一点头,露出一个矜持的微笑,便匆匆离开了。
“石大人,这位月娘气质出众,淡雅若仙,想不到月楼之内竟有这样一位绝色美妇”吴风赞叹道。
石亨爽朗一笑,道:“公子好眼力,这位月娘二十年前可是京都第一美人,现如今已是月楼的……大管家!”。石亨本想唤月娘为月楼“老鸨”,但话到嘴边观吴风颜色后似觉不妥,变改称其为“大管家”。
吴风听后仰天叹道:“可惜啊可惜……若吴某早生二十年,定要娶下这女子!”
石亨将吴风表情一一看在眼里,先是一惊,接着心中生出一抹算计,而后起身说道:“公子说笑了。那人已到,还请移步扶柳阁一叙。”
吴风欣然应允,离开时也不忘对石亨谦让一番。
绕过喧闹的月楼主厅,穿过中庭,最后来到一处环境清幽的阁楼。阁楼上牌匾上龙飞凤舞般写着“扶柳阁”三个大字。
石吴二人携手步入扶柳阁正厅,只见一朱一紫二人正坐在桌前小酌。紫衣人虽身着便服,但虎背熊腰,坐姿硬朗,太阳穴高高鼓起,一看便是习武之人。转观身着朱衣便服的中年男子,相貌普通,身材中等略胖,并无甚特别之处。二人见石亨吴风进步入花厅,双双起身行李。
“哈哈……二位快快请坐,免了这些虚礼客套,今日难得诸位卖我石某一个薄面,我们便在此不醉不归!”石亨笑道。
吴风随石亨进门,见朱衣人同时也望向自己,二人皆是一惊,惊道:“贵……叔?”
吴风一个“叔”字还未喊出,便被一个朱衣人打断道:“石大人带了朋友来,怎不向我们介绍一二?”说罢还微微向吴风摇了摇头。
身着朱衣之人正是入宫后化名曹吉祥的吴贵。
石亨笑道:“哈……是我的不是,这位公子师出于公门下,锦衣卫指挥使,吴风。”接着转头又向吴风介绍道:“这位是大内太监总管曹吉祥曹公公,旁边这位是川蜀巨贾沈林沈先生。”
吴贵弯腰摆了一个“请君入席”的姿势,谦虚道:“老奴蒙陛下信任,入司礼监任职,太监总管不敢当。”
石亨笑道:“谁不知道曹公公你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自你义父仙去这大内便以你为首,如今这朝野内外,谁敢不给你曹公公三分面子!”
吴风知石亨是说给自己听的,暗自点头,缓缓又将目光转向沈林。
石亨继续向吴风介绍道:“这位沈先生你莫要看他无一官半职,川蜀一半的产业都和他有关哩!对了,沈先生尤擅铁冶军工,我大明的军备器械不少还要倚仗沈先生锻造局。”
吴风抱拳一礼,道:“久仰二位!”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四人自房中恭维一番,便闲聊起来,此时石亨举杯叹道:“于少保真乃国之栋梁,当年土木堡一役英宗被俘,举国哗然,唯有于公奋不顾身,统兵御敌,誓死捍卫京师!”
吴风亦道:“家师昔日卫国之心,守土之责,吾辈也时常以此勉励自己。”
石亨突然声音压低,轻声说道:“只不过……于公当年极力推代宗即位,遥尊身在瓦剌的英宗为太上皇,于谦也因此受代宗器重成为国之栋梁,颇有些当年安史之乱的味道。”于谦清了清嗓子,接着道:“而如今英宗还朝,更是举出了代宗条条罪状。吴老弟,你可懂我的意思?”
吴风面上不改颜色,实则内心波涛汹涌。
石亨跟着道:“复辟之初,陛下为稳定大局,并未惊动令师,但如今朝中局势渐稳,恐怕……”
吴风回道:“你说地不错,家师如今确实已骑虎难下,如今的天顺年早已不是当初的正统年,更不是代宗的景泰年!若不对家师下手,那么他的复辟之名将受人质疑。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令不行,这些是陛下无论如何都不能允许的。”
石亨笑道:“老弟果然是少年英才,一点就透!”
吴风疑道:“以大人的意思?”
“取而代之!”
据传景泰年间石亨就与于谦不和,二人也因此结下了梁子。如今石亨身为英宗复辟的第一功臣,荣宠一时,自是不会放过昔日给自己找麻烦的于谦好日子过。
月上中梢,四人将大事敲定。离席之时,吴风本想留吴贵单独细谈,吴贵却推说宫内夜晚宵禁,入宫遭人盘查为由拒绝了吴风,称将来有时间细细解释。
吴风无奈,只得独自离开。出了扶柳阁走至回廊,廊下立着一位身着紫衣的中年男子,正是沈林。沈林回头微笑,低声道:“风儿不记得我了?”
吴风摇头,问道:“沈先生曾经见过我?”
沈林轻声一叹,道:“不记得也罢,不过你要记住,我是你娘的人,我的意思也是你母亲的意思。你只消记住这句话便够了。”说罢将一块青色玉玦抛给吴风,施展轻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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