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2)
坚强的小生命
青青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成了砧板上的肉已经无法逃脱了。
婆婆如前一样开始操心媳妇的这次怀孕,燕窝,水果一点不比以前的差,并且每次做好,都要看着媳妇吃完再走,婆婆前脚走,青青就猛烈的跳,做俯卧撑,甚至偷偷的利用婆婆不注意的间隙玩命的跑步。
随着肚子像气球一样的膨胀,青青的绝望也开始加剧,她用绳子勒住肚子,只要能想到的办法,青青都尝试过,也许是这个小生命顽强的生命力,也许是那个外国男人优良的品种,怎么都没有让这个小生命停止生长,青青于是不顾危险的锤击自己的肚子,自己疼的弯下了腰,但没有任何效果,我想这个孩子出生后如果能好好培养,说不定会是第二个泰森,因为抗击打能力太强大了。
「怎么办,怎么办?」这三个字几乎是青青这几个月来重复最多的话,婆婆为了怕媳妇被人看见怀孕了,更加严格限制青青的外出,让青青出去想找打胎药的希望彻底落空。
临产期到了,青青被送到了医院待产,然而青青每天以泪洗面,她心里清楚,自己的噩梦已经开始,但她不知道等待她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厄运,现在能做的就是等待接受任何来自四面八方的指责和嘲笑,她甚至想到过轻生,但自己又缺少那样的勇气,刀子在手腕上比划了无数次,可就是割不下去。
她也尝试过上吊,但想到电视里上吊的人那长长的舌头,她胆怯了,死了那么难看,自己无法接受,要死也要留一个漂亮的面容。但她不知道,只要是死人,不化妆都不会好看。
自杀没有勇气,折腾没效果,那就一条路,把孩子生下来,大不了自己被扫地出门,过平常人的日子。
一团糟
孩子终于在哇哇的哭声中来到这个世界,接产的医生惊呆了,助产士也惊呆了,婴儿卷曲的胎毛以及面容即使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这个孩子是中西结合的产物。
大庆的父母和青青的父母看着从产房抱出的孩子顿时也傻眼了,这个世界疯了,四个老人差点晕倒在产房门口。没有一个人说话,一切在那刻死寂死寂的,空气里弥漫着诡异的味道。
这个消息以惊人的速度快速的传播开来,一对纯血统的中国人生下一个带外国血缘的孩子,无疑这样的新闻极具爆炸性,轰动性,第二天马大庆的电话就没有停过,有朋友的,有客户的,有领导的,有亲戚的。
马大庆能做的动作就是静音和按掉,他不敢接,不能接,从在产房门口看到这个孩子大庆就再也没有去过医院,确实太让他尴尬了,简直把自己的脸丢了一地。
大庆的母亲差点吐血,公公更是不敢再在单位现身,他怕同事异样的眼光和取笑,大庆更是想到离婚,然而,自己律师的话又在他的耳边响起,生育不满一年的产妇不能向法院提起离婚,屋漏偏逢连夜雨,马大庆接到了计生办的电话,大庆知道,这个电话只有一个目的:叫罚款。
政府不管你这个孩子是混血还是纯血,只要你马大庆和陈青青是夫妻超生了就必须交罚款,并且没得商量,交晚了收滞纳金,政府不是法院,没有审判的权利,你马大庆不服可以走法律程序为自己讨公道。
老马知道儿子打死也不会出面,毕竟自己年纪大了,脸皮也厚了,别人要笑就笑吧,于是老马充分体现了一个共产党员的觉悟,没有争辩,没有计较一分不少的代儿子把罚款交了出去,然后像被人追着砍杀一样逃出了计生办。
也许只有到这个时候青青才明白了什么是父母,大庆母亲不再去医院了,这个确实能理解,任何人家出这样的事情都受不了,何况个性本来就很强的她呢。
青青自然就没有享受到第一胎的待遇,只是年迈的父母每天陪在她的身边,女儿再不好,再风流,毕竟是自己的女儿,恨铁不成钢还是自己的女儿,你什么时候看到一个母亲不要自己亲身骨肉的,有,但不多。青青无疑生活在煎熬中。母亲陪她哭,父亲也陪着掉泪。每次母亲抱起这个外孙女嘴里总喊着:「孽障啊,孽障。」
马大庆不得不无奈的帮那个外国杂种男人买了单,大庆没有想到青青竟然走的这么远,好在自己没去找永衡算账,否则笑话真闹大了。青青的撒谎和不诚实让大庆愤怒,心里甚至恨,这样的女人为什么不死掉,丢人现眼。
大庆突然没有了应酬,因为大庆不想再出去应酬,没脸出门了。工厂的工人善意的笑也会被大庆误会,更何况到外面去,他把自己埋在厂里,并警告门卫,他谁也不见,来找他统一口径:人不在,出国了。
青青快出院了,青青父母知道,青青已经不可能再回到马家,自己也没脸去求亲家的宽恕,好在家里两个女儿的房间还在,青青的父母在众人的哄笑声中把女儿接回了家。
在青青回到娘家后,大庆的母亲出于儿媳曾经对马家的贡献,给青青送去了五万元钱。在大庆母亲抱起青青这个洋娃娃的时候,大庆的母亲流泪了,孩子是个女孩子,非常的漂亮,她几乎继承了父亲和母亲所有的优点,看到应该是奶奶的大庆母亲,这个可爱的孩子竟然对她笑了起来。再也无法忍受的心灵伤痛,大庆母亲快速的把孩子放下快步离开了青青娘家,一边走,一边泪奔。她的心里有个声音在呼喊:孩子没有错,孩子没有错。
大庆母亲心里的这个孩子是青青还是青青生下的孩子,也许两者兼而有之吧,陈莹莹为妹妹妹夫设计的新名词「国际绿」
青青生了一个混血儿的事情不出意外的也被永衡和丹丹知道了,永衡听到的时候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青青喜欢玩他知道,可是青青和外国人交往还真没听说过,他现在有点佩服自己坚强的控制能力了,如果那天给青青钱时,自己一时把握不住,那么自己又将被扔上风口浪尖了,太悬了。永衡想想都后怕。
晚饭和丹丹吃饭时,丹丹看永衡的眼神很怪,微笑中似乎向永衡传递着什么信息,永衡被丹丹看的莫名其妙,问道:「你一直盯我看干嘛啊?我可没有做坏事,我听你的话了。」
丹丹笑了:「我知道,其实我是想告诉你,如果你不快刀斩乱麻,想想现在是什么结果?」,永衡这时才明白妻子原来是为这个笑,心情的紧张一下没有了:「当然啊,我老婆多聪明啊,要不我怎么说我宁愿放弃全世界也不愿意放弃你呢!」。
「你就贫吧,你没想到吧,你的旧相好还有这一手,我们单位的人传得神乎其神,你哪位兄弟现在的日子可真不好过了,他那么要面子的人,这次真的脸丢大了,你啊,有时间打电话安慰安慰一下。」丹丹对永衡说道。
「哎,我打了,要么不接,要么关机,我理解他现在的处境,也理解他的心情,等过段日子再说吧,我想他现在谁都不想见。」永衡叹了口气。
说句良心话,永衡对大庆的遭遇还是牵挂的,当然自己对大庆也有着深深的内疚。本来两个亲如兄弟,弄到现在一年都见不到一次,自己有很大的责任,好在自己在丹丹的压力下果断斩断情丝。
按照道理,青青作为陈莹莹的妹妹出了这样事情是最难过的时候,作为姐姐的自己即使对妹妹有成见,但也没有到仇深似海的地步,多少应该给妹妹一点安慰。
我不知道是陈莹莹文化本来就不高,心胸原本就狭窄还是本来就是个歹毒的女人,她没有给妹妹半点的安慰,反而在陈莹莹出院回到妈妈家里后,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来看青青了,刚进门就大呼小叫起来:「爸爸妈妈,我们家怎么这么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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