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凶灵突袭（1/ 2）

赵破奴对将军恨的越来越深，而也正是那天起，他笃信了，李婉儿是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人都是贪恋温暖的。

特别是无家可归了的丧家犬，看到撒盐都会瑟瑟发抖，恐是雪花飘落，畏惧严冬将至。

他真的，不过就是一只流浪的野狗，这野狗一直在找个可以蜷缩容身的地方，一个可以被称之为“家”的地方，但他找了十几年，却始终也找不到。

在此交加之下，他的爱恨变得很简单又可笑——

只有那么点出息而已。

赵破奴在二十岁那年，首次征战便大捷归来，获得帝上的青睐，还迎娶了国舅爷李泉的千金大小姐李婉儿，看似看起来风光，可是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而灾难似乎在十几年前便早已埋下，李泉所在的李家根本没有想到有朝一日，李家会犯下明知顾犯的错误，那颗埋在赵破奴心中十几年仇恨的种子。

在他去攻打大宛白莲教的时候，归来之时，那颗仇恨的种子似乎早已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那时的赵破奴想着了魔似的，一心只求帝上赐婚给他和李婉儿，迫切地恳求王恢答应这桩婚事。

他那时的多年的眼疾几乎一下好了起来，就连白日遮光的白幔都不需要佩戴，虽然四方之地的人们对于这赵大将军的异色瞳感到好奇，觉得怪异。

但是，人啊，始终都是这样，你功成名就之时，看你怎样都是顺眼的，若是你卑微落魄的时候，看你就是一粒卑微到尘埃的丧家犬。

名盛一时的赵破奴，四方之地还有人还学着他以前那样佩戴白幔，有的甚至迷信去求神拜佛祈求能赐予他们一双异色的眼瞳。

那场灭顶之灾似乎在十几年后重现在李家，赵破奴也始终没想到，自己身上早已被大宛的凶灵悄无声息地附身十几年。

就连杨觅清和王恢都觉察不出来，那凶灵在他与李婉儿成亲那天吞噬了他几乎所有的理智，人的七情六欲一旦被全部控制住，便知是给傀儡现状。

情欲似乎也是大宛鼠族的最大敌人，用情至深禁术所带来的偏差，让着几年来，对于赵破奴最爱的那个人，反而恨多了不少，爱得越深恨得也越深，反之亦是如此。

原本被加以腕刑的赵破奴被王恢幻颜顶替了惩罚，而那日之后，两人便再没见面，杨觅清安顿好王恢后，便去亲自拔出了赵破奴身上的凶灵，这也是上次在九沪湖的时候发现的。

杨觅清初次见到赵破奴便觉得这孩子似乎有着异样的气息，但是她也知晓凶灵成长到拔出的时期是在十六岁确认，二十岁拔除，若过了二十岁，凶灵将会侵占身主的肉体和灵魂。

所以当时赵破奴十六岁之时，她便叫王恢带赵破奴去九沪湖进行再次确认，就在白莲鼠族的初次再现，她便立即确定了自身的判断。

至于放任赵破奴一夜灭了李门一事，她此前并非不知晓，只是那幕后黑手似乎早已预料好，拔除凶灵的最重要的引子便是要见血，而且要杀足九十九条人命。

“因果轮回，道法自然”杨觅清自然是不能逆天而为，但她的观念也十分清楚，杀人偿命，血债血偿，李门居然知晓自己种下的因，便会预料到后代将会承受怎样的后果。

所以，那时候，她即使直到那场大婚会是血婚，但是她似乎也无力阻止，毕竟赵破奴是她唯一的徒弟，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徒弟被凶灵吞噬，而且，她至少在赵破奴魔血失智之时，还是一时心软救下了李婉儿。

杨觅清也知道这一局自己也掉进了白莲鼠族的算计当中，无论是成为赵破奴的师父，寻灵器，大婚等等，似乎自己和赵破奴王恢，皆掉进了那居心叵测的算计当中。

七月十四，李门冤魂头七回阳，加之赵破奴身上的魔血更是成为凶灵的觊觎的绝佳诱饵。

即使这天杨觅清再怎么阻止，赵破奴依旧想去寻找王恢，此刻他不再受凶灵控制，也知晓自己爱及所爱。

王恢向杨觅清借了恢复腿上伤口的愈合符，暂时让他能恢复常人那样一天的时间，不过代价便是燃烧寿命，一个时辰换三年寿命。

也正是那一天，王恢归来王府。

围绕王府的高阶凶灵愈来愈多，它们混在人群中，犹如尖刀划破鱼腹，剥去鱼鳞，粘腻闪光的鳞甲染着幽红血丝，浮浮沉沉。

王府的士兵都变得自顾不暇，恶鬼包围着活人，想要把他们每个都拆吞入腹，拖入无间地狱。

赵破奴那种熔岩般滚滚翻涌的冲动在这凝顿中渐冷，到最后止息。

“赵破奴，你找死吗，现在你是那些凶灵的众矢之的？”

赵破奴眼前忽然又掠过了以前的倒影，那半卷暖帘下，是杨觅清狡黠微笑的脸。

似乎有些好残忍。

师父对他的好，他此生也不敢忘记

他记了一辈子，从生到死，碧落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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